


作者: 来源: 菏泽日报 发表时间: 2025-05-07 15:15
儿歌曰:点棒子,栽地瓜,天不下雨干风刮;挑担水,浇棵苗,撬杆辘轳不停摇;摇得井里没了水,叼着烟袋打个盹;天上飘来一片云,打个响雷哄哄人。
春雨贵如油,这话一点不假。
春天要是连续多天无雨,庄稼人便慌了神,村边河水干了,土块干得发白,踩上去碎成粉末,被风一吹,扑簌簌腾起一层黄雾。伸手抓把土,攥在掌心,怎么也捏不成团——太干了,土像沙子一样从指缝里漏下去,落回地上。抬头望天,天空蓝得刺眼,没有一丝云。
小麦可是老百姓的主食,如旱死,那可是天大的事情。另外,高粱、谷子、春地瓜、春玉米也都种不上。
20世纪六七十年代,村里没有机井、没有电,水利条件很差,种地吃饭全靠天,抗旱是个大问题。再不下雨,庄稼眼看就不行了,恐怕连种子都收不回来。汉子们实在看不下去了,开始想办法抗旱。
趁着辘辘井里还有点水、家里打得深的压水井还能压出水来,汉子们赶紧开始用扁担挑,一次挑两水筲,一路小心翼翼,恐怕金贵的水洒出来。挑到地里,用水舀子瞅准庄稼根部,虔诚地救急般地浇下去。细细的水柱,能多浇一棵就多浇一棵,能多浇一片就挽救一片。
有道是:天无绝人之路。持续多日大旱之后,终于有一天下雨了,起初只是一滴,紧接着两滴三滴无数滴,砸进干裂的土缝里,发出轻微的嗤嗤声。
老百姓开始叫嚷起来,孩子们光着脚丫在突然变得潮湿的泥地上奔跑,张开双臂迎接越来越密的雨丝。男人们站在田埂上傻笑。卷曲的叶片正一点点舒展开来,干涸的河床开始有了湿痕,裂缝里积蓄起小小的水洼。
难熬的春旱过去了,小麦一天一个样,很快就要开始准备“过麦”了。 文/孔伟建 图/王世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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